零点直播

凌晨两点半，手机屏幕的微光映着老张惺忪的睡眼。他轻手轻脚戴上耳机，熟悉的解说声瞬间驱散了困意——零点直播的欧冠半决赛刚刚开场。

这是老张连续第三年通过深夜直播守候绿茵场。作为快递站点的分拣员，他的白天被包裹和扫描枪占据，只有深夜才能属于自己。他记得去年此时，也是通过零点直播见证了那记绝杀球，激动得碰倒了手边的水杯，惊醒了妻子。此刻，屏幕里球员每一次穿插跑位都让他屏住呼吸。

老张年轻时在体校练过田径，后来因伤放弃了职业梦。如今三十七岁的他，在快递堆里找到了新的奔跑节奏。他常说，看球和送快递很像——都要把握转瞬即逝的机会。当主播激动地喊出“球进了”时，老张忍不住挥了下拳头，又立即捂住嘴，看了眼熟睡的妻儿。

窗外，城市尚未苏醒；屏幕内，数万人正在狂欢。老张知道，三小时后他就要开始新一天的奔波。但此刻，在这方寸屏幕之间，他正与全世界球迷共享着同频心跳。足球划出的弧线，暂时消解了时差与距离，让每个深夜守候都值得。